close

坦白是一件多麽難的事啊。

也許是最難的一步就是拿出勇氣,拿出勇氣承認一些真實、承擔一些不知道會是什麼樣貌的後果。
就好像我們在主動嚴肅的眼皮子底下,怯懦著告解一樣。(雖然下場好像八成都是一頓揍?)

被迫坦白、不敢坦白、掙扎著而無法坦白,不論是哪一種,是不是都如此困難?

特別是要人們坦白自己的脆弱時。
啊,這次不走SP,走心。

一些純粹的心情。

面對全新的挑戰,我總是告訴自己「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萬萬沒料到撞牆期一次比一次還令人受傷,儘管如此,我也學著用盡全身的力氣衝破它。
我不能屈服,不要嚮往從前,就好像告五人唱過的那樣。


然而我發現最近臉上的笑容變得過於頻繁,也許我又變得更開朗了,但笑容過後心裡似乎總有一處空白。

我記得那天在咖啡廳的吧檯用功著,一陣焦慮感倏地襲捲全身。
毫無防備,欲哭無淚,那份無力讓我感覺心頭已經快要超過負荷,就在那超載的臨界點。
我以為我會哭,揉亂頭髮後卻還是笑了。

直到今天的拳擊課,情緒像一杯裝得好滿好滿的水,不小心打破了原本維持平衡的表面張力。
瞄準腹部的上鉤拳一如往常在拳靶擊出飽滿的聲響,卻在教練對我生活的關心和鼓勵下,突然失去了準度和力量。
OK的啦」我甩甩肩膀,同時走回紅色角落想撿起水壺,潤潤那裂到開始出血的嘴角。

蹲下,喘著,水瓶遲遲沒有被我舉起湊近口邊。
「加油,大家都會有這種時期」不知道過了多久,教練安慰著輕輕撫平我的瀏海。
「好。」閉上眼點了點頭,用右側的嘴角再次扯開一個笑。
「對、不起,我...好累」緊縮的喉嚨讓我無法順利講完六個字,視線暈開。
「今天先練到這邊,可以嗎?」我低頭,一滴陌生的淚突然落在我跪坐著的膝上,又再滴到那纏繞著黑色繃帶的手掌。
好累,不是在網路上跟姐妹或朋友用通訊軟體互相用文字發洩;好累,我坦白親口說出了真正的心情。
「沒問題,休息吧。」


場上沒有人再出拳,只有我拿起毛巾在角落遮掩著自己的臉。
這次傾瀉而出的不再是笑聲,只有無聲的脆弱。

雖然沒有人甘願坦承自己的脆弱,但與其讓自己的心情崩解,
這種坦白似乎更能讓人從跌倒中振作。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浬 小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