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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立了這段關係後,就像大部分的主被一樣,經過溝通和討論訂下了一些管教方面的規定。

  其實不太確定大部分同好訂定的約定平均落在什麼樣的範圍,總之我只有簡單明瞭的兩項規定,(目前吧)當然這些也是我自己希望能改善的壞習慣。為了健康也因應即將面臨的重要考試,作息擺在第一條;沒有機車駕照的我曾因為技術不純熟撞上轎車,所幸對方並沒有追究。因此:午夜十二點以前就寢、考取駕照前不得騎乘機車,是我必須遵守的兩項約定。

  原本認為自己還算是個自律的人,甚至還抬起下巴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對他說:「放心啦,一但有明確目標,我可是會很遵守的。」卻沒想到在規定正式生效的短短幾天後就開始連連違規,看著每天與他道晚安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晚,我覺得自己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在我們約定好實踐的前兩天,意想不到的災禍臨頭。

   那天,剛好都有空的兩人相約殺時間,由於沒有把時間安排妥當,以至於出門時匆匆忙忙。走往公車站的路上,手機App顯示公車已離站,平日的離峰時段拉長了車班間距,若順應眼下的狀況一定會遲到。於是我靈機一動,或說在腦裡徘徊已久的最糟打算又蠢蠢欲動。看著不遠處機車停車格裡的共享電動機車,我朝它走了兩步「不好啦,再出事就麻煩了」理性讓我又退後,突然想起上一次實踐的心情。「嘖!不管了!」猶豫僅僅半晌,便毅然決然跨上輕巧的機車上路。

   將油門催到底,儘管技術遜色卻也順利到達目的地。擠進好不容易找到的狹小停車格後,我正好接起手機的一通來電。抬起頭想走往人行道時,我看見熟悉的身影走過,並且放慢腳步看著我。

  「!?」不是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也涼了一下,原本踏出的腳步倏地停止。這刻周遭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去除了背景雜音,我只聽見自己驚慌後的喘息。

  但願我看起來如同平常,不動聲色、靜如止水。

  他抬起一邊眉毛緊蹙,用無聲的唇語說了些什麼,手指指向我身邊的機車。也許那是一個不至於以憤怒形容的表情,但我很肯定並不友善。至少不像平常那樣。

「喂?⋯」電話另一頭催促著此刻說不出話的我。
「喔、是,我知道了,謝謝您」被那聲音拉回神,我敷衍地掛斷了電話。
「死定了,太倒霉了吧?他應該沒看到我停車?先不要說、千萬不能說」我站在原地看著他,試著表現冷靜一些。深吸口氣後走向他。
「嘿~」我扯開嘴角給他一個也許有點僵硬的笑容。他雖然給了個回應,但聽不出太多情緒。
「你聽我解釋⋯」良心在心裡吶喊,惡魔卻在另一邊阻止我。 兩人若有所思的眼神交換後,卻還是先拾起了平日哈拉的語氣。在我看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那恐怕也不過就是「在我看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天色逐漸昏暗。原本幾乎把中午那驚慌忘得一乾二凈的我還傻憨憨笑鬧著準備道別,他卻突如其來開了口:「欸,所以妳今天是騎車來的嗎?」這問題讓我呆滯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看著他略帶質疑和「想看妳怎麼回答」的看戲表情,挑了個眉。「可惡.....」我收起笑臉,懊惱地閉起眼。很想說些什麽卻失了膽、低下頭。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說謊,我只選擇沈默代為回答。我想這是比較聰明的。

「哼哼,妳好笑了,實踐之前被我看到,真的夠倒霉。」也許是看穿了笨拙的逃避眼神吧,露出一副確定抓到現行犯的神情。

  真是麻煩大了。
————————

  兩天後。

  竟然選到與幾個月前實踐的同一間房,這種熟悉的昏暗氣氛成了最令人緊張的壓迫感。雖然同樣稱為實踐,但當我意識到這會是種處罰形式時,坦白說心裡比平常緊張得多。
「站好了」又是那種低沉的聲音。我刻意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太遠了吧?怎麼,很可怕是不是?」我怕?現在?
「沒有,這樣感覺差不多啊。」唔......還真是說被他說中了,雖然嘴硬卻仍乖乖地又往前踩了一步。小小一步。
「除了那天被我看到,其實應該不只有那一次吧?」這個質問讓我頓時啞口無言,他怎麼知道?
「......」我抬眼看他,竟毫無緣由地一昧只想辯解。
「我有冤枉妳嗎?嗯?」他問,輕輕揮著手中的工具。我絕望地嘆口氣聳聳肩「沒有......。」
「那其他幾次為什麼不講?」是啊,為什麼不說?我依然沒有多做回應,只是輕輕咬著下唇,右手不自覺拉扯衣襬。想起有次與他說了晚安後卻又因為睡不著和朋友聊了一個多小時,隔天聊天時還差點露餡。
「再來」他拉回我的專注力。
「約定好的休息時間,我看妳也不過就只有兩天真的做到吧?為什麼?」在昏暗燈光下,陰影將他嚴肅的表情顯刻得更令人生畏,並將所有情緒都揉進了此刻緊繃的氣氛。

  我能怎麼說呢?老實陳述因為有時看著港片一部接一部在電視播出;有時因為白天沒有完成考試準備進度所以半夜還在抱佛腳;還是臨時起意騎車出去來場午夜籃球、和朋友聊天太忘我?不論是何者,聽起來全是可避免卻沒自我負責的糟糕理由。也因為我對於他偶爾的體諒和寬限就好像鑽了一次漏洞後就變本加厲,面對這些,此刻十分羞愧。我將輕鬆......噢不,是方便當成了隨便。
「我原本以為妳是那種自己需要的規定就會做得很好的,但我發現不如想像欸。」這句話打斷了內心的小聚劇場,心頭為之震盪。
「......?」我微微睜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聲音裡頭藏著的是無奈?還是失望?或許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種說教,但心裡不禁湧起一股酸楚擾動著情緒。
「往後該遵守的就好好遵守」冷冷的聲音說,房內的溫度似乎又更低了一點。
「嗯!」我看著自己的腳,點點頭表示答應。
「今天該打的,我當然也會好好打」如此地堅定。他將我的緊張瞬間推向了臨界值。
「嗯...啊?」我驚恐,儘管他應該沒有聽到我語尾微弱的顫抖,卻沒錯過我猶豫的一舉一動。
「把褲子脫掉,過來。」我拖著沈重的步伐移動身體,他拿著工具指向潔白的大床。 

  我確認了一眼在他手中晃著的工具,立即停下腳步。 其實當下想不起來那叫什麼,總之是種橡膠材質、矩形的恐怖工具。「不...不好吧?」我死命吞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擺出一個八字眉的沮喪表情,張大眼看著他。
「不用這樣看我,趴好啊。」他拍拍擺在床單上的枕頭催促著,表情似乎太冷靜了一點。
「喔......」看來這招沒用,只好擠出細小的認命語氣回答。
「沒事的,有錯認罰,不怕。」我努力鎮定地趴下,心裡的小天使摸摸我的頭安慰著。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十分好施力的姿勢,看來是精心考量後的安排呢。我感覺到身體竟然微微顫抖,卻不是因為冷。
「 完了、完了、完了......」閉起眼並繃緊皮肉,等待著工具擊破此刻無限放大的沈默。

「啪!」沈甸甸的工具扎實落在左邊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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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浬 小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