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趴好。」藤條俐落劃破空氣的聲音竄進耳裡,我用力繃緊每一根神經。

「啪!」這火辣辣的一記落在臀腿交界處上,由淺入深的疼痛在兩秒的間隔後瞬間爆發,眼淚就快要奪出眼眶。

「啊!!好痛,很痛!」老天,這實在太痛了,我忍不住放開原本緊抓著沙發椅墊的手,向身後伸去用手背在挨了痛打的地方搓揉。

「我知道很痛」他說,並用藤條輕輕點了點我的手,示意我別試圖阻擋。而我仍在陷在火燒般的痛苦中,全身僵硬。

似乎是看我久久沒有反應,程移開我的手,扶著我的手肘向前放,將我擺回標準的姿勢。

「先告訴妳,妳的手最好不要再過來喔」他連警告都充滿異常溫柔耐心的語氣,此時的我卻覺得自己顫抖的喘息震耳欲聾。

我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第一種極限叫做,試圖阻擋。而處罰的每一下,都該達到這一個層級」我的腦袋裡突然想到他所說過的這些話,現在,我似乎終於懂了。

一陣一陣的刺痛慢慢將我拉回現實。正當我努力消化身後的疼痛、控制自己不要閃躲,一股不可抗的壓力來到我到身上。

「最後囉」當他的手牢牢按在我的腰上,我嚇得抖了一下。我知道這樣的動作意味著接下來只有加倍的痛苦。

出於反射,我睜大雙眼,用盡餘力掙扎,任由自己不受控的手往後推著他的大腿想阻止他手中藤條落下。

「我錯了!我錯了⋯」真的再也忍不住,總是死鴨子嘴硬的我第一次開口認錯。我用雙臂環抱自己,把頭埋進手臂,大口喘著氣。

「喔?現在才等到這句話呀?」程放開在我腰間的手,我聽見他丟掉手中那要命的兇器,並從我身邊退開繞到我趴著的沙發坐下。

———————

又是一個算帳的日子,以兩個星期為週期,這次似乎債築高檯。

 

「好,說重點吧」他逕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開始了興師問罪。

「啊?喔⋯⋯」真是開門見山。過去兩週都毫無正當理由晚睡的我愣了一下。

做了個深呼吸,「我⋯是因為上網、滑手機、看電視所以沒有注意好時間」沒錯,就是這樣。我故作鎮定快速給了答案。

「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時間,還是已經注意到了卻還是繼續上網?」他又問,質問的眼神盯著我。

「該死,一定是後者啊!」我在心裡叫道,他一定也知道吧,看來是發現我含糊回答裡的不對勁。為了同樣的事情挨揍不知道第幾次了。

「嗯?說話」糟,他的音調提高了。

在我緊張地游移眼神時,視線不知為何停在他裝載「武器」的黑色塑膠桶上。

「有發現⋯」我小聲說著,垂下眼睛。還是誠實一點為妙。

也許是對於我一而再再三犯同樣錯而感到頭痛,我瞥見他用右手捏住自己皺起的眉頭。

「唉!我有沒有說過要找到辦法管理好時間?我給了妳方法,妳有嘗試嗎?」半晌,他開口。

「呃⋯⋯」有啦,我至少試過一次。

「明明發現了時間,表示妳根本是明知故犯囉?我之前都打得太輕了是吧?!」

「⋯⋯」拜託,誰敢直接承認啊!我在心裡不耐地嘆口氣,撇了撇嘴

「呼」眼前的他閉上眼睛。「妳覺得我該怎麼辦?看來妳沒有很在意作息對妳健康的影響」

「我很在意啊!這很重要。」我像是害怕失去信任一般急切回答。

「我說過很多次,假如妳有任何原因拖延到時間都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又開啟了一連串說教模式。而我在他面前總是像個國中生面對家長一樣,除了偶爾讓一連串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也在心裡想著該如何是好。

「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的訓話,他又問

這是他要讓我認錯的時機,更是受罰前討饒的好機會。然而在今天見面之前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事實是,這段時間我確實太放任自己。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吧,就像華盛頓坦承看了櫻桃樹一樣,我做好覺悟了。

嗯⋯也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誰在乎。

「沒,沒有」我說。眼睛直直看著他。

對不起,是我太過放縱自己

「沒有?確定?」他回我一個疑惑的眼神

該死,快說啊!認個錯有這麼難嗎!

「對」但說什麼都只是藉口吧。「沒有」我是那麼的理直氣壯。真不知道這股勇氣是哪裡來的。

「好,那妳自己準備好」他說完,起身。那語氣是出奇的冷靜,而我發誓有那麼個瞬間,我看見他臉上閃過失望。

 

程拿起武器筒往床上倒出工具,即使我沒有看著他也能聽得出來他正在挑選適合的。木板和橡膠等製品互相撞擊的聲音在安靜空間中成了最響亮的背景雜音,噢,當然啦,還有我心臟蹦蹦跳的聲音。這讓整個氣氛更加嚴肅了起來。

「需要熱身嗎?」每一次,他都會問同樣的話。

他告訴過我,熱身算是一種恩惠,是否有熱身將會影響感受、傷勢及忍耐程度。

「不用了,沒關係」我果斷地說。我想,沒有熱身才是我今天應得的吧。

「好,過來吧」他坐在床邊,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此時我看著他,躡手躡腳小步挪近到他身邊,心跳也越來越快。

別緊張、別怕!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別慌啊,冷靜!我心裡的迷你啦啦隊躲在角落為我打氣。

當我終於站到他的右腳邊,我忍不住緊張地看著他。

「怎麼,會怕了?」他平靜地說。噢不,是微帶諷刺。

「沒有啦!」傲嬌性格的我不甘示弱,然而雙手卻緊緊抓著衣襬兩側揉來揉去。

「妳要自己趴上來,還是我幫妳?」他閉起眼,重吐了口氣。「我時間很多。」

就像每個犯錯的孩子,即使很害怕卻也只能乖乖聽話。我把雙手移到牛仔褲的褲頭,深吸一口氣,一把將長褲拉下並完全脫去,俯身趴在他的大腿上。

 

真是一個管教意味濃厚的處罰方式。

 

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並且細心確認我在這個姿勢下是否有不舒服,然後才掀起我那蓋住半個臀部的衣襬,拉下僅剩的單薄保護。

「呼⋯呼⋯」他不急不徐,把雙手隨意搭載我的腰和腿後,而我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儘管我試著平穩節奏,卻徒勞無功。

不知道是房內空調太低溫還是怎麼了,我感到一陣涼從腳底竄到頭頂。

「準備好了嗎?」也許是感覺我過於緊張,他摸摸我的頭問道。

「嗯⋯好了」我點頭,盡量讓聲音聽起來不要太害怕。程把右手移到

我的臀部,輕輕拍了幾下。

「我要開始了。」他說。

我感覺到他的手掌離開,我閉上眼抿緊嘴等待,不自覺將身體瑟縮起來。

「啪!」不輕也不至於太重的一巴掌落下,右邊屁股迅速傳來一陣麻。我挪動了一下右腳,試著緩解疼痛⋯

arrow
arrow

    浬 小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